其实韩泽宇有在半个多月前的一封来信中提过,想帮叶夏购买火车票,不过被叶夏婉言拒绝了,毕竟不是她一个人前去京市,怎么好意思麻烦对方买三个人的票?况且叶夏是真不喜欢欠人

    情,哪怕对方是个小少年,哪怕是对方主动提出帮她买票,在叶夏心里,那可都是人情。

    再说,距离过年还有段日子,眼下的票并不难买。

    “走吧,要检票了。”彭校长买好火车票走过来,牵起叶夏的小手,与韩家人打了声招呼,就带着叶夏走向他们要乘坐的车厢。韩泽宇不知想到什么,忙问:“彭爷爷,您和江夏妹妹坐哪

    节车厢?”他是跟着叶夏这么称呼彭校长的。

    事实上彭校长担得起这声爷爷,五十过半,头发花白,人偏瘦,但精气神很好,他回应韩泽宇:“十六号车厢。”闻言,韩泽宇抿了抿唇,建议:“彭爷爷,要不我和您把票换了,您去卧

    铺车厢,我陪着江夏妹妹坐硬座。”如果可行的话,他自然想要小姑娘去软铺车厢,这样不仅能在夜里躺着休息,且安静、卫生条件好,但他知道小姑娘不会答应,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,由

    他和彭校长换票,陪着小姑娘坐硬座去往京市。

    毋庸置疑,叶夏确实不会同韩泽宇乘坐软卧,人情既是债,她向来不愿意欠人,否则,也就不会在先前婉拒韩泽宇帮忙买票。

    到京市的火车票不便宜,主办方是承诺报销途中费用,但人家给的是定额,超过那个额度,就需要自个买单了,而从s省前往京市,票钱不低,按照主办方报销的额度来算,买完一成人一小

    孩的往返票,余不下几个钱。这往返票只能是硬座,要想坐硬卧,亦或是软卧,不够的钱无疑需要个人掏腰包。而原本叶夏和彭校长、陈老师三人去京城,彭校长的费用一半是学习公费出,

    一半是他自个掏钱,现在陈老师放弃京市之行,正好就由彭校长陪同叶夏上京市参加交流活动。

    近二十个小时的火车,彭校长知道让一个小孩儿长时间坐硬座够累,可他们村小穷,想拿出钱补差额,买硬卧,或者软卧是不现实的事儿。

    “不用不用,我和小江夏坐十六号车厢挺好。”彭校长慈眉善目,摇头拒绝韩泽宇的好意:“咱们京市见。”道别后,他一只手拎着两个旅行包,一只手牵着叶夏渐行走远。“妈妈,我想

    要那种缀着毛球的绒线护耳帽,还想要同款手套和围巾。”韩舒彤一双眼睛始终追随着叶夏,好叭,准确些说,她的目光一直在追随叶夏头上戴的毛球绒线护耳帽,以及叶夏脖子上围的围巾

    和手背上缀着毛球的手套,这在韩舒彤眼里,是她见过最可爱的绒线帽和手套,只见那个和她同岁的小身影,走动间帽子上和手背上缀着的纯白毛球晃来晃去,怎么看怎么可爱。

    “行,回头妈妈给你织。”袁霞爽快应了句。说实话,她其实也特别喜欢那个叫江夏的小姑娘戴得那套绒线帽和围巾、手套,小姑娘戴着既可爱又漂亮,就算她闺女不说,她都已经想好,

    在回家途中进商场买毛线。

    针法不难,她有仔细观察小姑娘戴得帽子和手套,围巾只需看一眼,便知道如何织。

    “好了,我和小宇得去检票了,你和老大还有彤彤回家吧。”韩野说着,拎起他和韩泽宇的行李包,爷俩走向前方百米外的检票口。“彤彤,你二哥昨晚说得太对了,江夏确实比你漂亮乖

    巧。”韩泽轩从他爸他弟远去的背影上收回视线,眉眼含笑,逗起了妹妹。韩舒彤倒是没反驳,不过小姑娘嘴巴却噘得能挂酱油瓶:“我是没江夏漂亮啦,但我是你妹妹,你就不能夸我句可

    爱吗?”袁霞笑看俩孩子摇摇头,招呼:“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妈,小江夏长得是真漂亮,我还没见过像她那样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呢,尤其是那双眼睛,灵动得很。”韩泽轩攥着妹妹的手,走在他妈身侧,张嘴就称赞叶夏。韩舒彤听在耳朵里,嘴里

    无声碎碎念:“臭大哥,你妹妹不漂亮不可爱,眼睛不灵动吗?”嘴里虽这么暗戳戳嘀咕,但韩舒彤又不得不承认,她确实没有叶夏好看。

    尤其是眼睛,她的不小,可迎上对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,韩舒彤觉得她就没法挪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