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盏却被眼前公主突如其来的动怒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。

    姜虞看她一眼,道:“你们都出去吧,我一个人静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宫女们手脚麻利的收拾了地上的碎片,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阿盏姐姐,公主怎么会突然动这么大的怒呢?这往日里,便是公主和大公主闹矛盾时,也未这样摔东西呢。”

    屋檐下,宫女们都觉得诧异极了,所以便想着阿盏姐姐最得公主青睐,许阿盏姐姐能知道呢。

    “你们是愈发没规矩了,怎还敢议论起公主来了。若是被娘娘身边的陈嬷嬷知道了,小心打发你们往浣衣局去。”阿盏低斥道。

    宫女们脸色一白,忙和阿盏讨饶,坐在屋檐下打起络子来。

    阿盏却不免有些担心。

    公主差她安排人去教坊司查徐嫁姑娘,可公主久居深宫,又怎么会认识前朝的罪臣之女。

    还是说,公主只是年龄渐长,只是比往常多了些主意,任性一些罢了。

    可阿盏再怎么纠结,也万万不敢把这事儿声张到淑妃娘娘跟前的。

    姜虞不知道的是,她差人往教坊司查徐骆的事情,很快便被沈偃知道了。

    沈偃听着常随朱平的回禀,神色凝重的看着窗外,半晌才道:“你确定,是公主的人?”

    朱平虽也觉得奇怪极了,可还是如实道:“大人,属下也纳闷呢,公主往年都在燕北,如今,又久居宫中,怎么会关心徐姑娘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属下特意确认了一番,那往教坊司打听的人,正是长宁宫的太监宁越,断不会有错的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又道:“难不成,是这京城还有徐阁老的什么旧人,想着走二公主的路子,把徐姑娘给救出来。”

    沈偃冷笑道:“徐家若还有什么旧人,我怎么可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看着大人这神色,朱平怎么能不知道,大人这是对徐阁老觉得有愧。

    可他陪伴大人左右这么些年,他倒不觉得此事都是大人的错。

    前朝庆帝昏、庸无能,不顾天下苍生,大人追随新帝,又何错之有。

    可徐阁老却说什么,一臣不事二主,竟因着愚忠,狠心搭上阖府上百条人命。

    大人不是没有劝过,可徐阁老主意已定,又怎是大人能劝得动的。

    偏徐姑娘也随了阁老的性子,宁愿进入教坊司,也不愿意接受大人的庇护。

    “大人,可若非有人走了二公主的门路,二公主怎么会突然对徐姑娘好奇起来了呢?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他抬眸看着沈偃,又道:“难不成,是大人什么时候得罪公主了?您忘了,上次怡亲王府一行,大人不也觉得公主似乎对大人有些不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