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牢位于龙宫之下,与龙宫之间有多条水道交杂,玉衡不加思索,稀里糊涂地进了迷宫,他只想找到金止儿问个明白。
水道之间有一处交汇口,玉衡误打误撞,正来在这里。
玉衡虽看不见水,却能清楚的听见波涛滚滚,浪袭阵阵,容身之处上下翻滚,左右摇晃,似乎随时可破,像晕船一样,既站不安稳又恶心难受。
虽然水牢也是如此,可是此时的玉衡分外害怕自己葬身黄河,他要找到金止儿,他要问个明白。
就在他急欲通过水道汇口时,忽被一个肉柱拌住,玉衡一个趔趄,定睛观瞧。
却是一只巨大老鼋。
老鼋苍桑,虽近在眼前,声音却像从远古传来的一样。
“又一个小人儿,这是龙窝,人来作甚?”
“我,我来找那个小人儿,她是个小女娃,对不对?我和她走散了,老鼋爷爷,你知道她在哪么?”玉衡哀求。
“那个小女娃,每天都来陪我说话,以前小龙女也来找我说话,如今不来了。”老鼋叹息。
“那女娃今天没来找您么?”
“没有,还没来,我正等着她呢。”
玉衡想守株待兔,又怕被水怪抓去,正为难时,却听老鼋问他:“小人儿,你找她做甚?”
玉衡不敢轻易回答,便问:“老鼋爷爷,您为什么天天在这儿呆着,你要是想小龙女,怎么不去找她?”
“我一动弹,黄河就要泛滥了。我身下镇着河眼。”
“河眼?那你永远不能动么?”
“等老龙王归西,我就去驮它,那可就管不了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曾经泄露天机,大禹要杀我,老龙王替我求情,说黄河泛滥成灾,要我镇压河眼。我在这儿镇压千年,就是等着送老龙王西归,给它驮碑。”
“您要报恩。”
“什么报恩啊,你这个小人儿怎么这么多的啰嗦。它替我求情,我就给它驼碑。”
声音苍老,理所当然。
玉衡的心里猛烈地颤动了一下。
“老鼋爷爷,你说它给你求情,你就给它驮碑?千余年您在这一动未动,就等着驮他西归?”
“他不求情,我早就死了,我驮它西归算得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