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怿心知她是说一不二的人,得到想要的承诺后便不再多问。

    屋内一时又没了声。

    通过镜子,尚云太妃瞧见站于身后的男人向自己作揖道别。她等人从视线里消失了,才头疼地撑住额头。

    而外面被遣走的侍女们,因为不知道尚云太妃会不会和邬怿吵起来,所以都躲得远远的。好些人围着仍在抽泣的欢焉,表示同情。

    既同情她背后说人坏话被抓,也同情她成了南昭宫中第一个被王说了难听话的。

    欢焉压低脑袋哭得越来越伤心,她自认为自己算是侍女中好看的了,更何况两年前王跪雪地时,她还陪着在雪地里站了好一会儿。娘娘那会儿松口,也是她给王系的狐裘。

    她以为王对自己是有好印象的,没想到今日却被当众说了那般让人难堪的话。

    “王是不是恶心我了?”欢焉红着鼻子问道身旁的侍女,“他会不会一直记着我那个样子?”

    “欢焉姐姐,王气量很大的,方才也只是生气才脱口而出,气消了就不会记心上。”侍女安慰她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欢焉还想说什么,就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,她回头看去,见邬怿走了出来,立马用帕子将眼泪拭干,和其他侍女一同福身问安。

    她们离得远,低着头只能凭借估算时间判断她们的王有没有离开尚仪宫。

    欢焉偷偷撇了下头,正好看见邬怿的背影,刚干下来的眼眶瞬间又热了。

    “你们说,王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栗儿美人了?”其余侍女等人离开,四周安全了才问道。

    “也不是吧,就算喜欢,那也恐怕喜欢不了多少。”其中一侍女拍了拍欢焉的肩膀,“不然欢焉姐姐就不是挨训这么简单。”

    欢焉心里有些舒服了,轻轻拂下那只放在肩上的手,“怎么说?”

    “你还记得之前传的关于天子的事吗?天子宠爱妖妃,因侍女私底下说了句妖妃的坏话,天子活生生将那人的舌头给割了下来。”

    “妖女害人不浅,但咱们王又不是那般残暴不仁的君主。”欢焉因这话,小脸上的红润被吓褪不少。

    “好啦,是是是,王才不会那般。那欢焉姐姐老实交代,你是不是对王有非分之想?”

    原本又怕又难过的欢焉,被身旁姐妹这么一打趣,脸色又开始变,她看了眼其余的侍女,冲姐妹吼道:“瞎说什么呢!我怎么敢……”

    话说一半,实在受不了众多人的质疑目光,欢焉便跺了下脚跑开了。

    其余人见没啥有趣的事了,便也散开,纷纷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。

    只不过还有一人没有动弹。

    “语鸥姐姐,你怎么呆着不走?”

    那位名叫语鸥的侍女,有些出神地看向尚仪宫的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