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少女,青春懵懂。

    金灿灿的身体发育较晚,而容时瑾一直被两方家长定义为病人,以致于两人自小午休便睡一张床,并不是一件十恶不赦的大事,也没人特意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只是青春期的金灿灿,头一次经历生理期,虽然理论上早已明白,可是现实看到那红色一片,腹痛难受的同时,她也是羞赧的不行。

    所以这一天,她第一次拒绝和容时瑾同床午休!

    之后,她再次拒绝他拉着她的手回家,甚至晚上做作业,刚刚做完,她就不停驱赶容时瑾离开自己的卧室。

    容时瑾惊慌失措。

    茫茫然离开了金家,独自走在马路上,整个人像被抛弃的狗子,毫无目的游荡。

    少年的身形早已如嫩柳抽枝一般,渐渐挺拔欣长,清隽的脸庞上,那对凤眸还没成年后勾死人的艳绝妩媚,却依旧漂亮,盛满了夏日白莲的清透和纯净。

    只是此刻,那朵白莲里的清透却闪着泪光,眼尾也是红的不像话。

    自从他被赶出金灿灿的卧室,他的眼里就闪动着清泪,这样的夜晚,漂亮的少年总是让人觊觎,毫无疑问容时瑾是美丽的,所以,路上有大胆的少女开始抓他的手,试图向他表白,甚至索吻!

    很多年不曾发病的他,这次症状就像活火山,长年久积,攒了许久的岩浆火焰,一下子喷薄爆发出来,他当时就昏死了过去。

    容家是从医院得到消息赶来的。

    往常负责接送容时瑾回祖宅的司机,把容家几位送来医院后,冷汗直流,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小少爷这么早提前离开金家,还是独自一人闲逛在街上。

    往常就算自己没来,金小姐也会打电话给自己来接人,更何况金小姐照顾小少爷这么多年,怎么可能让他独自一个人走在大马路上呢,他想不明白。

    半夜,金灿灿跟随父母一起来到了医院。

    金家和容家的大家长一碰面,金爸金妈就先道了歉,几人一起在等候区的走廊,了解了事情的缘由。

    金家对女儿一直很严苛。

    原本容家一直包揽金灿灿上学的费用,他们就不太好意思,一直私下教育金灿灿,要多多照顾容家的小少爷,如今只是因为女儿的特殊状况,竟然就害容家小少爷进了医院,他们更是觉得金灿灿不识大体,不顾大局。

    最后反而是容家出面,表示不怪她,毕竟是个女孩子,还不住劝金父金母,不要过多苛责金灿灿。

    金灿灿一个人站在走廊,听着父母的数落,眼帘低垂着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,只是过了很久,她一个人进了容时瑾的病房。

    他安静的躺在雪白的被褥中间,白瓷似的肌肤,在病房灯光下,几近透明,低眉敛目,浓黑的睫毛,遮盖住了往日盛开的白莲,薄唇紧闭,唇形却依旧完美。

    她轻轻走近,帮他掖了掖被角,坐在了病床边。

    哪怕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容时瑾,他脸上的每一处线条,都像是造物主的恩宠,每一根头发丝都显得动人心魄,忽略他泛白的唇瓣,他真的精致的像洋娃娃般完美。

    他和容家对她很好,她知道,所以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,去回报给他们。